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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賦
穌齋先生,古之愚也。
區(qū)區(qū)玩物,養(yǎng)其小者。
乃嘆曰:古人有或一視豐約,恥食茍且。
咸玆篤嗜,豈云矯假。
予又萬死馀生兮,宜居夷而背夏。
尚莫沈于湘淵兮,且俟夭乎羽野。
伊終歲不飽葵兮,況清晨之菜把。
瞻彼二蒔,我憂以寫。
雨苗春浹,露葉夏灑。
于以烹之,于石于瓦。
朝飧饞饕,暮饘侈哆。
棲遲樂饑,婉晚秋社。
金英吐黃,玉乳亸赭。
煉之伏鼎,醞而注斝。
煩穢滌除,性靈陶冶。
聊適口而怡神,詎祈壽而邀嘏。
嗚呼,窮安環(huán)堵,富悅廣廈。
惟子張子,位非賤下。
就此淡簡,謝彼胾鲊。
不淫于得,不失其雅。
綽綽有裕,克操靡舍。
顧余不得已而效嚬兮,沾赧汗其如瀉。
腹既虛而心則實兮,紛紛坐馳夫意馬。
正孟子所謂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
寡矣,賦以自警,揭之僦舍。
客來有問,先生啞啞。

乾而父兮坤而母,穆不已兮明命。
孰純一而無偽,予受之以為性。
曰仁義深根于本心,非由外而鑠我。
人莫不有良知良能,彼赤子兮奚假。
自孩提而知愛親,莫之為而為之。
渾然惻怛滿腔子,豈容一毫之有私。
年曄曄而寢長,自覺吾兄之可敬。
喘息呼吸,相通而無間。
以忠信兮非佞,斯二者不可須臾離。
有物則為民之所秉,合于天而不于人。
率易直而子諒,惟大人不失乎此心。
自有順而無彊,始唯喻而不諾。
與徐行而必后,逮洞屬于玉盈。
亦不外乎所固有也,精粗表里之必舉。
何莫非吾分內(nèi)職,智以知而不去。
禮以節(jié)而不錯,建在我而必。
孰能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本既立而道自生。
取之左右兮逢源,豈止乎善事其親兄。
實乃百行之根源,推之國而天下。
亦不過舉斯心而加諸,忠焉而長之。
又復(fù)充類而盡其馀,彼姚姒乃人倫之至。
不待外乎他路,何桀紂之猖披。
夫惟捷徑而窘步,吁嗟乎。
至德之其凝,必自卑而自邇。
在圣賢能盡其道兮,亦不加夫毫釐。
是亦為政,益信夫未有盛于夫子也。
不出家而成教,非曾氏孰知其理也。
有若欲其務(wù)本,孟子歸而求師。
茍非前修之詔后,或幾乎日用而不知。
萬物皆備于吾躬,愧逸居而敗倫。
茍余職之不修兮,祇以斲初而喪真。
謾不知二者之何物,甘上褻(爇)而下慢。
盍反身而求諸,必于近而不于遠(yuǎn)。
寔在我之良貴,內(nèi)外本末之皆具。
庶不叛吾父兄,免流入于禽獸。
恐顛沛之或悖,為作箴而自艾。
箴曰:事孰為大,事親為大。
從孰為先,從兄為先。
豈以伊人,乃屬于天。
斬伐銷鑠,終不可滅。
之君之長,咸此為極。
然而無別,楊墨其群。
行有馀力,則以學(xué)文。

四圣遠(yuǎn)八卦微,邵傳出程演輝。
人茍欲無大過,必務(wù)知要于是經(jīng)。
豈無一言可以終身行兮,為入德之門屏。
直待屏山之有人,默心契于俯仰。
溯涪陵之淵源,撫伊洛之圖象。
胥講究乎籍溪,復(fù)參訂乎白水。
指武夷而誅茅,坐一室兮息萬慮。
靜觀消長之理數(shù),物不可以終剝。
喜伏雷之欲動,驗天地之生息。
幾善惡于陰陽,玆吉兇之所因。
惟人不能無差失,吾恐遂之而不自新。
縱違道之既遠(yuǎn),猶可以收之桑榆。
矧惟知過而速改,豈不能善遷而悔無。
顧見機(jī)之最難,差毫釐兮謬千里。
斯君子所為修身,必先窮物而誠意。
知為善而去惡,湛淵靜而無思。
或心主之不一,霎放下于獨知。
便有閑念之抵隙,遂如麻而相續(xù)。
嗟斯心是活物,善走作兮難把定。
茍不早審于甚微,寧止乎胡思與亂想。
時牛羊之不牧,際七情之欲逸。
實迷涂其未遠(yuǎn),覺一息之少忽。
宜細(xì)省而密察,不參貳以三二。
寔遏絕于未形,諒不遠(yuǎn)而伊邇。
功雖入于如毛,操已本于簡約。
既復(fù)復(fù)而又復(fù),遂至乎無復(fù)也。
口無擇兮身無擇,信大善而吉也。
茍或回瀾于既倒,吾知事倍而功半。
惟圣人純亦不已,無所事于善反。
謂顏氏為能不貳,其庶幾乎日進(jìn)。
猗三字之蔽一部,非先生其孰認(rèn)。
蹇佩服而無斁,擬以符而篤信。
平生學(xué)力盡在此,徒自體察而無傳。
有后生力行可畏,實我友之胤也。
當(dāng)執(zhí)燭而坐隅,非闕黨之童也。
喜斯文之在玆,有是符吾誰與同。
卒使不其業(yè)于后來,重指掌以善誘人。
謂自龜山而豫章,逮延平而授受。
雖嫡統(tǒng)之固然,亦是啟后而有自。
昭揭入道之次第,功豈下于三子。
慨滄洲之輟響,獨斯符兮萬期。
何后學(xué)買櫝而還珠,侮圣賢之訓(xùn)辭。
人告我以不善,又必之以且遂。
怨恥辱之我至,是強酒而惡醉。
尚不忌憚于明顯,況毋自欺于隱微。
惟不遠(yuǎn)而不可冀,曷又諱疾而忌醫(yī)。
噫區(qū)區(qū)于枝流,固衰世之非志。
安暴棄而吝改,孰若一日之勇徙。
言寡尤兮行寡悔,亦足以外制而內(nèi)全。
咨吾黨之多士,盍?xí)澏苄?div id="drpxztn"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49_1470200_comment'>
勿謂過少而不復(fù),少積山而滔天。
勿謂已遠(yuǎn)而不復(fù),遠(yuǎn)益遠(yuǎn)而禽獸。
及成功而一涂,卒靡愆而無累。
奉一符而惺惺,反三隅而自陳。
私為之戒曰,復(fù)于口兮不若復(fù)子身。
復(fù)于身兮不若復(fù)于心,無口過易。
無身過難,無身過易。
無心過難,貴乎不遠(yuǎn)。
可矣追復(fù)當(dāng)勉其難,不忽其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