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秦商

共 10 首
東城結(jié)宇敞(一作瞰)千尋,北闕回輿具四臨。
麗日祥煙承罕畢,輕荑弱草藉衣簪。
秦商重沓云巖近,河渭縈紆霧壑深。
謬接鹓鴻陪賞樂,還欣魚鳥遂飛沈。
過南陽(819年1月) 中唐 · 韓愈
南陽郭門外,桑下麥青青。
行子去未已,春鳩鳴不停。
秦商邈既遠,湖海浩將經(jīng)。
孰忍生以戚(一作蹙),吾其寄馀齡。
地廣千里,功虧一賢。
故開基之大矣,寧命世以生焉。
附益我疆,雖有邦畿之遠;
發(fā)揮王業(yè),難居家食之先。
得不載考謨猷,旁稽士實。
延袤之境以雖眾,挺特之才難可失。
彊吞是戒,豈一千乘之多為;
禮聘斯行,在五百年之間出。
又何取險包絕壑,深控澄江。
非形勝于十二,貴國士之無雙。
尋師之道路咸歸,何能翼圣;
展驥之途程盡入,詎可經(jīng)邦?
是以攻掠無聞,柬求可考。
匪煩開拓之力,唯取弼諧之道。
秦商于而齊即墨,非我之求;
傅巖野而渭水濱,是吾所寶。
唯賢也其功莫料,唯地也于用如何。
自欲得人之盛,豈須拓地之多。
爵舉之流,可進之而授賞;
目極之所,難獻之而請和。
斯蓋意切求賢,事非避地。
雖沃野之咸在,諒奇才之足懿。
任附庸之國眾,胡比盡忠;
縱兵賦之數(shù)多,罔加馀智。
豈不以賢之得雖少必貴,地之有雖多曷能。
舍地得賢兮,邦基以立;
失賢有地兮,國難隨興。
是故治亂咸系,古先足徵。
鴻溝割而楚亡,惟賢不用;
昌國去而燕奪,何地堪矜。
在乎啟土罔資,虛襟是急。
皇明由是以彌遠,鴻業(yè)于焉而允緝。
若然則議賢者之深功,何百城而能及。
答謝景山遺古瓦硯歌(1037年夏) 北宋 · 歐陽修
火數(shù)四百炎靈銷,誰其代者當涂高。
窮奸極酷不易取,始知文章基扃牢。
坐揮長喙啄天下,豪杰競起如猬毛。
董呂傕汜相繼死,紹術(shù)權(quán)備爭咆咻。
力彊者勝怯者敗,豈較才德為功勞。
然猶到手不敢取,而使螟蝗生蝮蜪。
子丕當初不自恥,敢謂舜禹傳之堯。
得之以此失亦此,誰知三馬食一槽。
當其盛時爭意氣,叱咤雷雹生風(fēng)飆。
干戈戰(zhàn)罷數(shù)功閥,周蔑方召堯無皋。
英雄致(續(xù)校:疑是置)酒奉高會,巍然銅雀高岧岧。
圓歌宛轉(zhuǎn)激清徵,妙舞左右回纖腰。
一朝西陵看拱木,寂寞繐帳空蕭蕭。
當時凄涼已可嘆,而況后世悲前朝。
高臺已傾漸平地,此瓦一墜埋蓬蒿。
苔文半滅荒土蝕,戰(zhàn)血曾經(jīng)野火燒。
敗皮弊網(wǎng)各有用,誰使鐫镵成凸凹。
景山筆力若牛弩,句遒語老能揮毫。
嗟予奪得何所用,簿領(lǐng)朱墨徒紛淆
走官南北未嘗舍,緹襲三四勤緘包。
有時屬思欲飛灑,意緒軋軋難抽繰。
舟行屢備(一作被)水神奪,往往冥晦遭風(fēng)濤。
質(zhì)頑物久有精怪,常恐變化成靈妖。
名都所至必傳玩,愛之不換魯寶刀。
長歌送我怪且偉,欲報慚愧無瓊瑤。
⑴ 一作西朝,或作兩朝
神器不可為,天下乃大物。
唐堯禪虞舜,茲謂能事畢。
奈何燕之噲,智詐窮晚出。
子丕代衰漢,真情愈難詰。
切云鏤豐碑,豪誇灑雄筆。
當時許昌事,埋沒十六七。
那知石勒笑,正在騁欺術(shù)。
茫茫千載間,高光竟誰匹。
孔父秦父,相尚以力。
俱生賢嗣,相與以德。
是父是子,致詰疇克。
會弁儒林,令名無極。
按:同治《藤縣志》卷七。
芳園背郭水為墻,中有巨木千蒼蒼。
密蔭張帷漏晴雨,花枝濕拂春杯香。
微風(fēng)細水嘎哀玉,瑯瑯終日聞溪堂。
興來攜妓臨晴沼,荷花欲語嬌紅妝。
賓主相看兩跌宕,酣歌怒罵皆文章。
拂柱調(diào)弦喧未了,山鐘何處催斜陽。
忽憶吾邦舊蕞爾,向來兵戈何搶攘。
陶唐肆戰(zhàn)丹泉上,許子來遷白羽傍。
商公析公勢赫奕,南酈北酈雄相望。
事去人非幾千載,缺斨折戟埋高岡。
拓地尚想煒梅將,封君可笑秦商鞅。
況復(fù)吾輩小豎子,太平之世隨徜徉。
已嫌酒量較海小,安得醉墨揮天長。
古今興廢本反掌,美人何用泣羅裳。
山川無恙消萬匯,幽禽來往翻溪光。
我起作歌歌轉(zhuǎn)咽,新聲明日流中鄉(xiāng)。
今之汴都,古之大梁。
久矣為國之根柢也,其始自魏惠王。
桑土之野,宅之者昌。
顧便易于受敵,境日蹙而莫之強。
矧密邇乎秦人,吞噬甚于豺狼。
視之猶杌上一肉,終至于滅其社稷而夷其城隍。
國除而為陳留郡,考諸禹貢當屬乎兗州之封疆。
厥后歷代之相承,有事輒先被禍殃。
蓋地勢之使然,斯萬國之中央。
嗟嗟乎士女之糜爛,未有甚于李唐大歷、貞元之間,此邦之人無一歲不罹其殺傷。
其終也假朱溫而作鎮(zhèn),養(yǎng)其兇虐之威于用武之鄉(xiāng)。
閼伯之墟,污而為篡奪之巢窟,甚矣茲土之不幸也,淪沒于逆亂之區(qū),惡用夫四通五達之莊。
閏位之君,迭興而居此。
當此之時,九州之域,瓜分豆割,莫能統(tǒng)一。
僭竊之雄,至有四五,未知何者是真帝王。
可以膺歷數(shù)而不爽,故五代則君子不與其正統(tǒng)。
雖彼立國家定都邑于斯矣,其號名卑,其規(guī)模小,不可謂之居中土而應(yīng)四方。
其惟宋太祖乎,天實命之,以主四海八荒。
厥德足重厥地,夫然后開封一府,始侍與之漢之長安唐之洛陽。
巍然并稱為天下萬方之綱。
歷一百七十馀載,赫赫乎英君誼辟前后相望。
其間善治,惟慶歷、元祐之際為最,如日月之照臨,無不仰其輝光。
范、韓、文、富事業(yè)偉矣,繼以馬、呂諸公同寅協(xié)恭,戮力而贊襄。
美哉賢者之為國也,天子但坐法宮而垂衣裳。
海內(nèi)享太平之澤,年豐人樂,載頌聲之洋洋。
濂洛群賢,于是乎勃興,續(xù)道統(tǒng)于已亡。
得周公孔子之傳授,扶萬世之綱常。
又有歐、蘇大手,各以其所能鳴,粲然賁盛代之文章。
此都之氣適然耶,何其人才輩出,若是乎煌煌。
文明足徵,三代以后,無此風(fēng)俗之良。
為子孫者,誠能撫而有之,傳之千萬祀,亦可保其苞桑。
奈何昏庸之失道,恝然不戒而不蘉,忠賢日遠于殿陛,讒佞日進于巖廊。
引群邪而假寵,信其邦之自戕。
章惇蔡京之奸,寔繁有徒,鼓動王安石之馀論,行腦臆而作威福,厥勢殆不可當。
不然何以病王室,雖良醫(yī)亦束手于膏肓。
況乎道君之欲得,狃天下之小康。
豐享豫大之言,一入于其心,驕奢淫佚,輕用民力,恐無異于秦皇。
弊萬姓以奉一已,不謂此樂之不長。
忽然胡馬之隳突,終何賴乎峻宇雕墻。
都門閉于白晝,舉一城而惶惶。
勤王之師猶不下數(shù)十萬,豈不足以挫窮寇之鋒铓。
倡和議而止戰(zhàn),自奸臣而主張。
六賊之誅屬耳,曾莫懾其肺腸。
嘻,至此而誤國彌甚,小人之為惡,胡可勝量。
痛矣黃屋,飄零乎矢石之場。
一去不返,何處臨潢。
高宗畫江而南渡,自此置天邑于相忘。
辱丑虜之假息,恨不得傾東海之波,以洗其上下玄黃。
彼焉能久,不旋踵而亦僵。
悲土地之包容,不能拒異類之跳踉。
逮大明之龍興,始乾坤之一匡。
眷故國而論都,既有心而未遑。
止設(shè)布政使等三司,奉皇風(fēng)而發(fā)揚。
蓋其東連齊魯,西抵秦商
北通燕趙,南走荊湘。
控扼之難,輻湊四旁。
故河南一省之規(guī)畫,視他藩尤致其詳。
余嘗探古昔于浚郊之域,討形勝于汴水之陽。
忽忽千年,何去之忙。
故宮廢而為墟兮,蓬蒿荊棘之中,惟有鼪鼯亂走而狐兔深藏。
所謂翔鸞儀鳳之閣,集福會祥之殿,皆徒有厥名而莫知厥處,又何辨九街與百坊。
宋朝之跡,不甚遠矣,猶尚難尋,況夫夷門及朱亥墓之眇芒。
至如艮岳,竭天下之力者也。
既曰樓臺亭館,月增日益。
殆不可以數(shù)計,而顧今何有哉。
寒煙衰草,獨能隨地勢而低昂。
嗚呼,浚民膏血,作此高岡。
人間之一草一木,稍殊于其類,則靡不取之以置乎其上。
積累十馀年,林壑幽深,紛紛百物萃八極之芬芳。
自此視之,蕭條鹵莽。
不似夫曾經(jīng)歌舞之地,當其歌舞之時,豈復(fù)知變遷移易,至于成此荒涼。
故豐悴盛衰,一往一來,曾不肯乎少留,而世或有恃一時之繁華。
自以為流傳百代之不替,獨不見艮岳之興廢乎。
才興于道君之中年,遽廢于欽宗之初歲。
其興也既極其難,則其廢也豈欲其速哉。
固有不可得以自將者矣,然則高宮室而大苑囿,以明得意者,不亦謬乎。
倏忽之間,泯滅埋沒。
曾不可彷佛其形象,則惡在其夸耀后世也。
惟彼原憲之室,茨以生草,上漏下濕。
居處之陋,莫甚于此矣。
然所守者道義,故歷萬古而益彰。
夫此艮岳,不過促神器之皴??。
又怪夫太祖得國之初,地方比列國僅三分之一。
人民比列國僅五分之一,然并天下如反掌。
道君御宇之日,地方過萬里,人民至二千萬戶,然不能制孽胡之猖狂。
大小多寡,迥然不同。
而其成敗得失,終焉相反者何也。
無他,在乎人謀之臧與不臧而已。
惜乎,以土宇之廣,大生息之穰穰,胡不內(nèi)修外攘。
而易其好土木之心,何患乎彼虜之難防。
君臣上下,流連荒亡。
而晏然無憂,罔念其顛覆之禍,徒使后之人含哀流涕,彷徨躑躅乎古城之傍。
長河浩浩,鉅野茫茫。
樵歌牧笛自相和答兮,若訴興亡不平之情,愈助余之慨慷。
蒲洪,氐也;事石氏,鎮(zhèn)關(guān)中。石閔言于遵,罷其都督,怒歸枋頭,遣使降晉。秦雍流民,相率歸洪。子健在鄴,斬關(guān)出奔。石氏既滅,洪與姚弋仲爭據(jù)關(guān)右。弋仲,羌也;遣其子襄擊洪。洪迎擊,破之,自稱大都督、三秦王,改姓苻。洪卒,健嗣。既入長安,獻捷建康,于是秦雍夷夏皆附。既即天王位,而號秦,稱帝,亦憑晉威靈以成其僭竊耳。弋仲以是年卒,命諸子歸晉,永執(zhí)臣節(jié)。仲雖夷,而有向華之心,宜其直勇著聲,耆艾卒保忠信之福,良不誣矣。子襄歸晉,屯于歷陽。殷浩乃惡其強盛,刺之襲之。山桑伏甲,誠非襄之得已。后為桓溫所敗,復(fù)圖關(guān)中,見殺于秦,亦其命也。襄弟萇,以眾降秦。秦主健卒,子生無道,東海王堅殺之而代立。專任王猛,秦國大治。伐燕圍鄴,執(zhí)燕主煒。后復(fù)寇梁益,取成都,俘索頭,屠龜茲。海內(nèi)之地,集有其八。獨奈何違景略寢疾之言,墜垂萇開釁之計。方謂投鞭斷流,疾風(fēng)掃葉如吾眾;豈意單騎中矢,唳鶴聞聲皆晉兵。繇此慕容垂自稱燕王,姚萇自稱秦王,不旋踵而五將山出奔,新平寺繯首。攻長安者,西燕主沖也??O堅者,后秦王萇也。萇取長安,遂稱帝,而號秦矣。堅子丕,為西燕永所殺。丕子登,為萇子興所殺。登子崇,為涼乾歸所殺。論者以堅之亡,由不殺垂、萇,不知垂、萇皆秦駿也。馭之得其道,則兩驂如舞;失其道,則六馬齊奔耳。萇卒,興嗣,孜孜求賢,觀其責(zé)梁喜乏才之對,謂“自古帝王未嘗取相于昔人,待將于將來”,非深明治體者,能作斯語乎?惜其聽講沙門,空師羅什。子泓弗負,懸首建康。系羌運之既窮,抑新平之業(yè)報?要之違弋仲之遺訓(xùn),故雖竊位號于一隅,終絕種類于三世耳。嗚呼!中國之盛也,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中原之亂也,同此氐、羌,自帝而卒替,自王而卒亡。觀于苻、姚之興廢,亦當世得失之林也。
蒲洪姚仲皆人杰,石氏將傾方并作。
蒲節(jié)初飄五丈形,草苻獨震三秦魄。
老羌赍志不忘華,遺言歸晉知所托。
氐運當興襄遂窮,羌萇自此歸苻索。
未煩苻健哭元才,且看東海任景略。
取燕并蜀夏夷兼,五胡之盛疇相若。
驕主疲民百勝馀,逞心逸志誰堪格。
漫侈投鞭欲斷流,豈知單騎還驚鶴。
氐衰羌盛亦尋常,新平縊主何太薄。
丕登及崇須臾滅,秦雍總為諸夷擴。
萇取長安曰后秦,子興帥眾未全弱。
姚泓弗負秦始削,建康懸首晉非虐。
區(qū)區(qū)江左承正朔,破氐滅羌如振落。
氐羌歸晉作晉仇,天終為晉鋤叛虐。
吳公嶺(癸卯) 清 · 鄭珍
著箯吳公嶺,側(cè)目吳公厓。
飛獅落九天,腳插赤水隈。
奔湍撼不動,怒聲天地回。
水怒石益靜,萬古蒼嵬嵬。
蜀鹽走貴州,秦商聚茅臺。
牽舟至狼灘,龍灘近可挨。
限此十里石,摩牙競羆豺。
兩岸壁削成,自古白不苔。
越山三十里,馱負費其財。
當年吳登舉,力欲運道開。
鑿至此厓下,下手即風(fēng)雷。
憤極仰天死,至今祠水涯。
談?wù)邽閲@息,民勞天實災(zāi)。
焉知彼蒼仁,正為斯民哀。
三代井法廢,大利歸賈魁。
肥癡享厚息,錦繡揮輿儓。
生人十而九,無田可耕栽。
力惡不出身,今力致無階。
每每好身手,餓僵還裸埋。
試令去此險,一錢誰乞哉。
拔彼一牛毛,活我萬叟孩。
天心曲調(diào)濟,人苦誇薪錘。
日出曉涼斷,炎風(fēng)吹面來。
坐飽萬山頂,茫茫感中懷。
共 10 首